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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巧言令色,鮮矣仁」幾千年前,孔子是這麼告誡他的弟子的。

他認為「仁」是生命裡最善良、最崇高的道德,而一個語言太好、表情太豐富的人,通常是不仁的。孔子的這句話影響了整個民族,變成了說話時少有表情、語言也比較木訥。——蔣勳《孤獨六講》

儒家思想,使中華文化成為了一個不相信語言的民族,對儒家而言,語言文字是一種美學、一種藝術、一種詩,而不是一種用來辯證的工具,這使的語言變的不精確,富有彈性,往往一字一詞就有多重的解釋。

人類的語言文字可以有兩種極端的發展,一端是發展成為「詩」,另一端就是發展成法律條文。——蔣勳《孤獨六講》

當我們以儒家為正統文化時,語言必然會走向詩,而不是走向法律條文。因此,嵇康四十歲被拖上刑場,理由是「上不臣天子,下不事王侯,輕時傲世,無益於今,有敗於俗。」其罪狀讀起來就像一首詩,像這樣的罪狀在中國歷史上屢見不鮮,甚至可能只有三個字:「莫須有」。——蔣勳《孤獨六講》

中國的語言文化發展至今,人們已然喪失了精確的用字,嚴謹的論證的能力,因此,對於法律、辯論,產生了異常的懼怕和病態的排斥,他們認為,這樣使用語言的人是不仁的;用這種方式和長輩說話是不敬的;和朋友這樣交談是無禮的,儒家最常給不滿或者不遵守他們思想的人羅織的罪名就是「小人」,是的他們認為這種人是小人。

 

語言,源自於思想,但思想也相當程度的,受到語言的制約,一個還不會說話的嬰兒,是如何思考,或者他們有沒有辦法思考,我們不知道。但是,一個熟稔一種語言的人,獨自思考時,在腦海中使用的,也是這種語言,純粹使用圖片、影像、聲音,是無法做縝密的思慮的,要思考,必然得使用語言。

我並不是說使用詩體的語言不好,詩有詩的美,但我為一個排斥使用理性語言的民族感到惶恐,因為這個民族將無法好好的思考,詩是無法變明是非的,一個過度情緒化的語言,將造出過度情緒化的思考方式,和過度情緒化的人,而也只有這樣的人,才會聽到像是「莫須有」的這種說法,而不認為有什麼不妥。

才會聽到像是「不仁」、「不敬」、「無禮」就把他當作犯罪的理由,人們不會理會你的思想,也不會檢視自己的思想,他們唯一在乎的,是你有沒有表現的謙恭有理,這,才是人們斷定優劣的憑據。

「巧言令色,鮮矣仁」就連這個,也是一句缺乏論證的話!而像這樣的話,孔子可是說滿了一本論語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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